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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27、表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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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27、表白

這是道熟悉的女聲!

她是襲雪!

海船上, 忽然湧出一個青衣男子用繩子拴牽著孟知禮,他帶著一大群黑霧妖,團團將他們圍住。

崇君抽出一支劍,冷眸指向她, 道:“女妖, 你是故意引我們過來的”

襲雪不說話。

孟知禮聽到他們對著銀魚妖喊襲雪, 不可思議地呆呆望著她。

“襲雪, 你……是妖”

“怎麽,你很意外”商松玉擡手拍了拍他的臉, “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, 你不是一直想不通她為何不願意嫁給你”

“因為她已經嫁人了,她的夫君就是我。”

“今日我將你抓過來,就是為了剝下你的皮,給我換臉。”

孟知禮睜大瞳孔,他擡起頭看向她, 想要她給自己一個解釋, 然而襲雪一直沈默,這就意味著她默認了青衣人所說的一切話。

他的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無力。

商松玉譏笑地看了他一眼, 認為他簡直軟弱之極,可一想到襲雪為了這個男人, 一而三,再而三地延遲給他換皮的時間,他就忍不住暴戾地想要掐死他。

就是因為他, 他的襲雪開始不聽他的話了。

如果沒有遇見他,襲雪肯定不會是現在這樣, 她肯定還會像以前一樣愛他, 他讓襲雪做什麽, 她都會做的。

商松玉冷瞥了孟知禮一眼,催促道:“襲雪,快殺了他們!”

“碧海龍女的秘密絕對不能被人撞破。”

襲雪立刻化作人身,抽出一柄白紙傘向他們飛來,她的手控制紙傘輕輕一轉,冰棱就朝她們飛散射出去。

崇君拿出一張符紙,將它變大後,擋在舒月和衛衡面前,“你們在這兒躲著,冰棱沒法射進來!”

而後,他迅速抽出一柄黑色長劍,默念幾道咒語,那柄長劍陡然化作成百劍影,朝襲雪射過去。

舒月抱著衛衡的手臂,裝作一臉害怕的模樣,躲到他懷裏,實則她暗自調動靈力,在崇君的劍指向襲雪時,悄悄化出一根透明的銀色長針,準備狠狠戳入她的心口。

其實,這些明晃晃的劍影,襲雪想躲,完全是可以躲開。

可令人沒想到的是,她明明都看見那些劍向她襲來,她居然動都沒動一下,直挺挺站在原地,任由那些劍將她砍得千瘡百孔,血流不止。。

“襲雪!!!”孟知禮嘶啞地喊了一聲她的名字。

商松玉見她被砍傷,也急得大喊。

可他發現他都提醒她了,她還沒有躲開。倏然忽然反應過來,她這是想做什麽。

商松玉臉色變得蒼白無比,一瞬間怨毒地望向她,質問道:“襲雪,你是故意的!你引他們過來,不是為了殺他們,而是讓他們殺你……這樣一來,你一死,我也就死了。”

崇君一看襲雪受傷後,商松玉七竅流血,便問:“你們結了妖族的長生共死契”

襲雪:“是,結了此契後,他……與我共享妖壽,我殺不死他,他也殺不了我,只有別人殺了我,我們……才都會死。”

“道長,我……求你殺了我。”襲雪的心臟被插了一根長針,徹骨的疼意襲來疼得她眼淚都流下來了,可她還是往前走一步,任由那長針徹底穿透她的身體。

可這遠遠不夠,這些還不能殺死她。

眼看商松玉顫抖著雙手,從腰間取出藥瓶,將丹藥倒入自己口中,企圖讓自己的身體覆原。

襲雪懇切地望向崇君,“我罪孽深重,身負數人血命,求道長殺我!”

“快殺了我——”

崇君的眼睫一絲不顫,他十分冷靜地再度念咒,召出用百影劍後,朝襲雪所在的方向用力一劈。

襲雪噗一聲,再度吐出一大口血,身上的白色雲紋紗裙全都染成血紅色。

商松玉疼到痙.攣,他砰地一下倒在地上,身子弓成一團,襲雪流多少血,他跟著也流了多少血。

最後一道意識尚存留時,商松玉直直瞪向襲雪,淒叫了一聲:

“你負我!”

“襲雪,你負我!”

襲雪只靜靜看向他,“我只是……不想再幫你剝皮害人了。”

商松玉一臉陰郁,對她的恨意上升到極點。

她哪裏是不願意為他剝皮,明明是舍不得傷害孟知禮。

“你……就是負我,你喜歡上了孟知禮,是不是”

襲雪還沒來得及回答,她的身體就化成幾塊白色的碎片,徹底消失在海域。

她一死,商松玉的身體迅速衰老,最後化作一道黑煙消散。

船板上只留了一張俊秀的人臉皮,也不知是他從誰人身上剝下來的。

孟知禮被打擊得不輕,他身形一晃,差點摔倒在地上。

他呆呆望著地上的那張人臉,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,只差一點點,他的臉就要被人剝走了。

“別再看了!”

崇君為免這個柔弱的白臉書生嚇傻了,只接用火燒了那張皮。

衛衡還好,還能好好站在原地。

舒月道:“原來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麽碧海龍女,只有一只害人的銀魚妖,每隔十年剝人皮給丈夫用。”

她看了看衛衡那張俊美的臉,嘆聲道:“長得太好,也是一種煩惱。現在這世道,男人出門也要小心了。衛哥哥,你說是不是”

衛衡沒有接話。

鮫人又轉頭,問:“崇君道長,你說是不是”

衛衡見她要往崇君那裏走過去,他緊抿著薄唇,拉住她的袖子,將她又給扯回來。

“別打擾道長作法事!”

“你膽子也是大,不多帶些人,就敢闖到這妖窩來!”

“帶那麽多人有什麽用,他們又不會除妖!”舒月小聲的呲了一聲,“疼,疼,疼,哥哥輕點,我剛剛才找崇君道長一起救了你,你……可別忘恩負義。”

衛衡:“回去後,我找人給你上藥。”

舒月不滿:“我這傷可是為你受的,我要你親自給我上藥,別人我可不要。”

本以為這人會拒絕。

沒想到,他竟道了一聲好。

舒月懷疑自己聽錯了,訝然地瞪大美眸望著他,衛衡卻撇過臉,去找崇君了。

“道長,請問我們過會兒要如何回去”

盡管他不能懂法術,但衛衡看得出來,這片海域與白沙島根本不是一個地方。

崇君道:“當然是怎麽回來,就怎麽回去。”

他帶他們去到剛才的初到之地,果然才一站在那兒,便有一陣巨大的吸力將他們吸下去,又是一陣劇烈眩暈過後,他們回到了賀府。

舒月一天之內兩次都要被這漩渦要搞吐了,她腳一沾地,就暈倒在地上。

崇君伸出手,正準備接住她。

一雙骨節分明的手,比崇君先一步,攬住了那道細腰。

忽想到這二人是未婚夫妻,舒月的安危自不必他來擔心,崇君將手又重新背回到身後。

孟知禮渾渾噩噩地走出賀府。

賀府外以宮羽為首的侍衛一見衛衡從裏頭出來,緊繃的表情慢慢松動,皆高興地圍上去。

海島上的人見他竟回來了,都奇怪不已。

“知禮,你不是被龍女挑中當神侍嗎,怎麽又回來了”

“是啊,你給大夥說說咋回事,是不是龍女沒看上你,就退貨了”

“這可不行,你快回到海邊,等龍女將你接回去。”

“哎,你們看!衛公子也回來了!他……他怎麽還抱著個姑娘”

一群人嘰嘰喳喳圍著他們不停問。

崇君覺得聒噪,他不悅地蹙緊眉頭,說根本沒有什麽碧海龍女,海裏只有一條銀魚妖夫婦。他們專門剝凡人的皮,混居在白沙島許久了。

以前那些“神侍”根本不是去享福,而是變成了人皮幹。

有些島民原本不信,可他們見孟知禮失魂落魄的行走,嘴裏還一直嘮叨著妖物,連話都不會說了,頓時也有幾分相信了。

宮劍才從客棧出來,他見衛衡竟然在大街上抱著舒月,使勁揉了揉眼睛。

他指著舒月,結巴道:“主子居然主動抱、抱了她……”

“少見多怪!”

“快去找大夫到逢月客棧。”

“是。”

……

白沙島人少,至於醫者更是少得可憐。

宮羽好不容易尋了一個老大夫過來,衛衡見到他是男人,就蹙緊眉頭,他瞥了宮羽一眼,覺得他似乎越來越不機靈了。

他問:“這島上就沒有女醫者嗎?”

老大夫奇怪,“這女子怎麽能行醫呢?這是咱們男人該幹的事,女人待在家裏有男人養就好。”

宮羽:“主子,我跑遍了整座海島,這島上就只有兩個男大夫,一個是他,另一個上山采藥去了。”

衛衡沈默了一瞬。

他將她的手從背中抽出來,女子的手腕本皓白如雪,可偏偏有了一道血紅色的傷疤,像是雪地裏一支殘梅,紅得刺人眼。

他思忖一陣,讓大夫將藥和紗布留下,親自給床上昏睡不醒的鮫人上藥,動作出奇地溫柔。

——

舒月醒來後,發現自己躺在客棧裏,她撐著手起身,見自己左腕上包紮了一塊紗布。

“”

誰給他包的,這麽醜

不會是衛衡吧?

她是鮫人,這種小傷,過上一小會兒就會自個好了。

舒月拆開紗布一看,果然!還是得快給自己劃上一刀,不然傷口就要愈合了。

她對著傷處,用釵子又劃了一次後,重新用紗布包紮好手腕,準備去隔壁找衛衡。

鮫人才出門,剛好他也推開門出來。

衛衡:“怎麽不好好休息”

鮫人急中生智:“因為我一醒來,就特別想見你。”

衛衡:“……”

她又再次直白地向自己表白愛意了。

她對他的愛意似乎很濃烈,如滾滾火海,叫他如何也撲不滅。

記掛著舒月對自己的救命之恩,衛衡不好一直冷著她,便約著她下去大堂一起用些吃食。

大堂裏人來人往,邊旁坐的人聚桌坐在一起,講的都是碧海龍女是魚妖的事,舒月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。

好無趣。

她用筷子戳了戳陶碗,覺得這裏的飯菜根本不合自己口味,實在讓鮫難以下咽。

她嘆聲道:“我們什麽時候離開這裏”

衛衡:“我們的船壞了,要等人再修上一天才能走。”

舒月無奈,這船壞得真是時候。

唉,又得在這無聊的海島呆上一天了。

正在鮫人百無聊賴地用著飯時,孟知禮追著崇君道長進了逢月客棧。

“道長,求求你,你一定有辦法的!”

“求您了!讓我看看襲雪的過往吧!”

崇君被他磨了一路,實在沒有辦法,只好應了下來。

舒月正愁沒事做,就湊過去,道:“我對襲雪的事也很好奇,可以算我一個嗎?”

衛衡見舒月又追著崇君過去,眼眸微微一變,也跟了過去。

崇君:“衛公子,你也要跟過來看襲雪的過往嗎”

衛衡輕輕點頭。

兩人一鮫就這樣進了崇君的房間,作為主人,他給他們各倒了一杯熱茶。

崇君將兩只手疊放在一起,轉頭望向孟知禮,“我很好奇,你是怎麽知道找我可以看銀魚妖的過往”

孟知禮是個實誠人,不搞那些彎彎繞繞的路子,直接直話直說。“我從前為了給襲雪祛除臉上的傷疤,出海走了許多地方,我看過許多異志,也見過許多道家人,便知道妖丹藏有妖最後一絲意識,法力精深的道士,能勾出這絲意識,看到妖的回憶。許多道士殺妖取丹,一方面是為了用妖丹換賞銀,另一方面就是為了提取小妖的回憶殺死其他高階妖怪。”

崇君:“孟公子倒是見多識廣。”

“但我還有一個問題,她都死了,你為何想要知道她的過往”

孟知禮垂下眸子,輕聲道:“我想知道,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妖”

說她心狠,可她怕這次卻甘願赴死,留下他們的性命。

說她心軟,可她卻偏偏肯為了商松玉,幾乎每隔十年就要抓一人剝皮。

襲雪真是個讓人琢磨不透妖心的妖。

崇君忽明白,他這次找他的用意了。不就是不死心嗎?

他從罐中取出襲雪的妖丹,默念了一段咒語,那咒張裹住雪白的妖丹,狹飛它沾在鏡子中,他們便從屋中的銅鏡,看到了襲雪的過往。

——

襲雪是條小銀魚。

有一天,她被海浪拍到了沙灘上後,被富家公子商松玉所救。這對商公子來說,不過是件小事,幾天後就忘了,畢竟住在海邊的人,誰不經常救幾只小魚小龜。

可偏偏襲雪記在了心上,她修煉成人形後的第一件事,便是去找商松玉。

但人世間已過去五十年,商松玉第一世在三十歲就病逝了,襲雪報不了恩,便等她的第二世。

第二世的商松玉,是個無名無姓的暗衛,他只有一個代號,叫十一。

十一在執行完一個秘密任務之後,他冷血的主子派了另一撥人要殺了他,襲雪就在這時候出現,救下了他。

她帶著他,從中原來到白沙島,從此十一不再是十一,而是更名成商松玉,與襲雪成親,做了一對夫妻。

一人一妖過了幾十年,倒也過了一段幸福的日子,可人與妖的結合不得不面臨一個現實的問題,那就是死亡。

襲雪為了不讓商松玉死去,以半顆妖心為引,與他結下長生共死契,只要她活一天,他就能一直活下去。

可人終究是人,就算不會死,面容也會衰老死亡。

商松玉看著自己日漸衰老的面容,而妻子卻會永遠嬌艷的容貌,他漸漸陷入了沈郁。

為了一直擁有年輕俊俏的面容,商玉松夜裏擁住襲雪,道:“阿雪,你一直說你愛我,為了我願意做任何事,我想換一張年輕的面皮,你可以為我做到嗎?”

襲雪為了證明自己的愛,第一次剝了別人的皮。

有了第一次,就會有第二次、第三次……

商玉松雖然不會死,可每隔十年面皮就好腐爛,需要重新換皮。

襲雪給商松玉換了一百年的皮,她都快忘了原本的他長什麽模樣了。

直到這次,她遇上了孟知禮。

她裝成醜陋的賣糕女,救下了差點溺水在海邊的柔弱書生。

他和第一世的商松玉長得很像,笑起來時右臉頰都會有個小酒窩,襲雪每次看到他都會恍神。

因為這張面容,她不想傷害孟知禮。

有一天,她折了手,孟知禮幫她做椰子糕,還替她將糕都賣了。

她問他:“你為什麽一直幫我就因為我救了你”

孟知禮:“不單是這個,還因為我喜歡你。”

襲雪問:“喜歡是什麽”

商松玉曾經的答案是——願意為一個人做任何事。

而孟知禮的回答是——“對你好,不讓你受一點委屈!”

她走在他前頭,看著為他提籃的男子,低頭之時,一滴淚珠忍不住從眼角落下。

商松玉看著襲雪與孟知禮越走越近,恨得想立刻剝下他的皮,而衛衡一行人恰巧這段時間來到了白沙島。

他望著衛衡俊美如仙的面容,露出羨艷之色,衛衡這張臉比孟知禮實在是俊上數倍,商松玉的目標霎時又多加了一個人。

後來的事,不用再繼續細看,他們也知道了。

鏡中的襲雪被崇君的千影劍擊殺後,所有的回憶都結束了。

舒月托著腮,慢慢道:“我覺得襲雪突然不願意再撥人皮,也許是因為她遇到孟公子後,看到他和商松玉第一世長得太像,有了憐憫之心,決定金盆洗手,不幹了!”

崇君輕輕頷首,表示讚同。

孟知禮聽到這句話後,臉色有些蒼白。

她對他,就只是憐憫

衛衡看著一附一和的兩人,莫名看不順眼。

他淡聲道:“我看未必,就不能是襲雪喜歡上孟公子,不願意替商松玉剝皮嗎?第二世的商松玉對她的愛,隨著時間早就淡了,亦或是他從來就不喜歡襲雪,對他從始至終只是利用!襲雪年少時不懂事,不懂什麽是愛,一百餘年的時間難道還不夠她看清,枕邊人到底對她有沒有愛嗎?”

“也有可能,襲雪一開始就尋錯了恩人,後來知道自己錯後,慢慢補救自己所犯下的錯誤。”

孟知禮聽到這番話,原本黯淡下去的眸子有了一絲星亮。

無論如何,他還是決定試一試。

他期翼問:“崇君道長,這妖丹藏有襲雪最後一絲意識,那它是不是能代表襲雪回答我的問題。”

崇君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

他從來沒設想過妖丹還有這種用途。

何況利用妖丹刨妖回憶這次本就快要用盡妖的最後一絲意識,它又如何能代妖回答問題呢?

當然,這只是他的看法。

孟知禮眼見襲雪的妖丹從白色即將轉為黑色,急得都快要哭了出來,“襲雪,襲雪,你……喜歡我嗎?”

妖丹裏飄出一道白色的光芒,飛去孟知禮的指尖停留一瞬,頃刻間,消失不見了。

襲雪的妖丹徹底變成了黑色,不再有任何一絲意識。

“我就當你是喜歡我了。”孟知禮眼眸藏著淚水,露出一抹笑容。

然而,襲雪到底喜不喜歡孟知禮,世上再沒有人真正知道答案。

——

第二天,他們的大船終於修好了。

舒月同衛衡正準備離開逢月客棧,乘船離開小衫島。一個小童提著一盒籃子,找到了他們。

宮劍摸了摸小童的頭問,“小孩,你找誰”

小童道:“是孟哥哥讓我把這藍椰子糕送過來,他說這是代襲姐姐做的,他不收錢。”

將話帶完,他就飛快地溜走了。

宮劍一聽這名字,就想起來他是誰了。

之前他還曾在逢月客棧因為襲雪所做的椰子糕與孟知禮吵架,沒想到走前,竟然是他給他們做了一籃椰子糕。

這緣分甚是奇妙。

舒月登船前,見崇君上了另一搜海船,揮輝手朝他打了一個招呼,“道長,我們有緣再見!”

衛衡走到她身邊,冷不丁地問了她一句:“你很期待,下次再見到崇君道長”

舒月:“我就是客套地跟他打個招呼,誰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面。”

宮羽:“……”

宮劍:“……”

因為受了白沙島的影響,他們乘船後一路都不敢停歇地走海路,來到了祁川,進入了衛國的地界。

之後的路,他們沒再走海路,而是走官道。

這一路上,倒沒遇到什麽妖物,但是刺客特別多,可見京城有人並不想衛衡回去。

宮劍、宮羽這些天帶著侍衛斬人如麻瓜,殺都殺麻木了,主要他們武功太弱,根本不夠他們砍。

然而,這次他們在逢州碰到的刺客有些難纏,兩個小宮侍衛帶人應付得有些吃力,堪堪與他們打成平手。

正在舒月猶豫,要不要暗中幫衛衡,悄悄解決這些刺客。

宮劍突然奮起,殺出一條血路,將這些殺手都打趴下了。

“……”舒月剛擡起的手,又悄悄縮回袖中。

“殺了他們!”宮羽擡起手,正要將這些刺客處決。

衛衡忽然叫停,“都住手!”

侍衛們的劍忽然停下,沒有砍下去。

“我問你,對方派你們過來殺我,出了多少錢”

為首的刺客想著死都要死了要死了,也不介意多活一會兒回答一個問題,便道:“二百金。”

衛衡:“本王出三百金,你們替我殺了他。”

刺客蹙眉:“不幹,不幹,我可是和他簽了契書的,做為刺客,就要有操守。”

衛衡:“五百金。”

刺客立刻就改口了:“好!”

舒月站在一旁,忍不住笑了笑:“這個殺手有點職業道德,但是不多。”

宮羽:“哈哈哈哈。”

其他侍衛:“……”

作者有話說:

還有一更,往下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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